在金寨县槐树湾乡万冲村上马组,有一位家喻户晓的好男人,他辛苦服侍患病妻子七年2500多个日夜。从一日三餐、端屎倒尿、到洗洗涮涮,他细心照料,精心护理,赢得了左邻右舍的一致称赞!他叫吴继春。
冬天的午后,太阳暖暖地照在山山岭岭间,给人小阳春的感觉,吴继春家门口刚刚干完活。一截截用斧头劈开的木柴块,横七竖八地晾晒于门口水泥地面上,有的已微微泛黄色。旁边轮椅上坐着一位骨瘦如柴的女人,似坐似躺的状态,正是吴继春的妻子陈永平。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却依然毫无血色,身形萎缩,仿佛轻的一只手都能提起来,可她头发却被梳理得整整齐齐,衣服也都干干净净。嘴里时不时发出“呜咽”的声音,她呜咽时,吴继春总会走近将妻子嘴角的口水轻拭干净。厨房中煮的稀粥“咕噜咕噜”冒着热泡没有一点硬子儿,这是吴继春妻子一日三餐唯一可以吃的食物。屋里卧室的拐角还有一个马桶,这是吴继春为了方便照顾妻子特地安装的。每天,这个瘦小的男人,要烧饭,要洗衣,要打扫卫生,要给妻子穿衣、洗脸、梳头、喂饭、喂药;要抱她上马桶,要推她出门走走晒太阳,呼吸新鲜空气,要时时提防她不小心摔倒。虽然政府对一家人的生活提供了保障,但吴继春依然要抽时间去务农为妻子赚取医药费。严酷的现实生活将吴继春折磨得苍老不堪、身心疲惫,满头的白发是生活的不堪重负和无可奈何。可是他看向妻子的时候眼睛里依旧闪着光亮。一年365天,吴继春就这样日夜辛苦,鞍前马后,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地守护在妻子身边。
矢志不渝的承诺
吴继春1960年出生,今年已60多岁,兄弟3人,他是老大。由于家庭困苦,他初中毕业,就过早地辍学务农。跟父母一道起早贪黑地在生产队挣工分。因为常年的缺粮户,再加上平日里经常缺油断盐,营养不良,更重要的是他过早地挑起生活的碾盘,以使成年后个子不高。他深知读书的重要性,再穷再苦,也要让两个弟弟念到中学毕业。所以,每次跟父亲母亲一道出工,从没喊过一声苦,叫过一声累,到吃不消时,他咬紧牙关硬挺过来。一晃成为20多的小伙子,到了结婚的年龄,还是孤身一人。后来,有媒人给他牵线,结识了陈永平。陈永平第一次访家时,看他家房屋破旧,家徒四壁,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,但听媒人和熟悉他家情况的人都说他吃苦耐劳、勤恳能干,她心里想,我就是要找这样人,跟他实实在在地过日子,心里踏实安稳。至于家境贫富、人才相貌都无所谓。24岁那年,在他那破旧的老房子里,他娶了比他小2岁的新娘子——陈永平。
结婚后,小两口上敬父母,下睦兄弟,互敬互爱,同甘共苦。栽桑,养蚕,采茶,插秧……风里来,雨里去,披星出,戴月归。由于责任田已经到户,农民不再像大集体时生产队那样磨洋工了,生产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,干早干晚,干好干坏,都是为自己干。在农闲时,他还能在家门口做做小工,补贴家用。
随着打工潮的出现,夫妻俩也加入到打工潮流之中,远赴常州、无锡等地私营企业或建筑工地拼命干活。几年下来,终于有了点积蓄。2009年盖起了三间新房。虽然这几年所挣一点积蓄花光,另外又欠下了大笔外债,毕竟有新房子可住了,安全又安心。外债慢慢还,只要夫妻俩还肯吃苦能劳累就不怕。可福无双至、祸不单行,这年正值连阴雨猛下,新房屋后山塌方,为了快速处理险情,又花费了上万元的工钱清理土石。好在都是乡亲邻里,理解他家窘况,也就体谅他慢慢支付所欠工钱。
厄运降临的坚强
2014年正月十五刚过,吴继春又随青壮劳力远赴常州打工,时值春茶采摘季,陈永平又像往常一样,一大早就背上茶篓上了茶地。快到中午时,她看看天色,估计大女儿,把中饭做好了,准备回家吃中饭。这几天,多亏了已出嫁的大女儿,回娘家来帮她搭把手,洗衣,做饭,操持家务活,让她顿顿吃个像样的热乎饭。陈永平顺手摘了几片茶尖,正准备迈步,突然,身子一软,跌倒在茶棵间,半天爬不起来。在地上歇息了一会儿,她攀着茶树枝站起来,定定神,才慢慢走出茶地,回到家里。大女儿看到母亲回来了,赶紧从母亲肩上卸下茶篓让母亲坐下,盛饭递到母亲面前。然而,陈永平端碗却毫无征兆地掉到地上,饭菜散了一地。女儿惊诧地问母亲怎么啦?
由于陈永平坚持认为自己可能是劳累过度,没休息好,以致引起身体疲惫和虚弱无力,出现了这种情况,只要自己适当多休息,注意身体,就自然而然地好了,还不让女儿告诉远方打工的父亲,免得让他担心。 然而,到了11月份,陈永平开始出现上肢麻木、疼痛,左上肢上抬困难,左手握物松弛不紧,讲话口齿不清等症状。
吴继春闻讯星夜乘车赶回家来,第二天,就带着妻子上县城医院就诊。那时,县人民医院刚好有省城医院专家前来会诊,赶上巧合机遇,专家建议吴继春带妻子立马上省城医院做“肌酐”检查(当时县医院还没有这项仪器设备和相应技术)。自此,漫长的厄运开始了!
两千日夜的守护
在省城一家大医院,通过专家细心诊断,严肃地告诉吴继春,你妻子患的是渐进性神经肌肉萎缩综合征。患者一般多则2到3年,少则数月或一年就会生命终结。那时,在无锡、常州、盛泽、江阴等江浙地区打工的人工资普遍不高。由于吴继春走得匆忙,甚至没来得及向老板支点工钱就急慌慌地赶回家,到县城、上省城,看病钱都是向亲戚邻家借的。为了妻子陈永平,亲戚邻家都借个遍。2016年2月份,他又带着妻子到安徽中医药大学神经病学研究院附属医院就诊,检查单上标注:渐进性四肢无力,变细,言语不清,吞咽困难等症状,已经两年无改善,属运动神经元综合征,焦虑抑郁状态。这个病属最难治愈的病症,目前,还没有专治此病的特效药问世。
“你为了这个家庭,付出太多,苦到了,累到了,也操心着急到了,又给我添了一对儿女。如今得坏了病,我就是砸锅卖铁,也要想方设法地给你治病,否则,怎么对得起你,怎么对得起我们的两个孩子!”他用手拍拍胸口,对妻子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2017年,乡驻村蹲点干部和万冲村委一班人,入走访户,来到吴继春家,详细了解他的家庭状况,关切询问病人病情,把他家列为扶贫对象。 最近几年,精准帮扶的优惠政策给他家减轻了不少负担,吴继春一年至少两次带着妻子,到县医院住院治疗。
如今, 这位历经坎坷的男人已经60多岁,在他这大半生的岁月里,为家庭奔波辛劳,负重前行,极尽了一个男人的担当;在这近7年的时光中,为患病妻子操心着急,不离不弃,无微不至,做到了平常人难以做到的体贴守护,这是何等的挚爱与执着!这就是大别山的好男人——一位地地道道的平凡而朴实的好丈夫!